悍妒

为伊憔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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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第40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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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昭走进积善堂, 满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, 方才哭声一片, 此刻鸦雀无声,落叶可闻。

魏昭在堂上站定, 魏昭真想问,怎么都不哭了,生离死别,太感人了!这凄惨的一幕,罪大恶极,罪魁祸首是自己?

她淡扫一眼慕容蕙, “蕙姐姐这是怎么了?又出什么事了?”

别人没说话, 四爷徐询厌恶地瞪着她, “蕙姐姐要出家为尼, 这回二嫂满意了?”

魏昭望着徐询, 一派云淡风轻,“四弟此话怎讲?蕙姐姐为何要出家?”

四爷徐询冷笑一声, “蕙姐姐还不是叫二嫂逼的,走投无路。”

“放肆,对你嫂子不得无礼。”徐曜沉脸喝道。

魏昭突然笑了, 这一笑, 灿烂如锦, 晃花了所有人的眼, 徐徐开口道:“我这有一事不明, 想问蕙姐姐, 侯爷要了你的身子?你已非清白之身?”????当着满堂众人,慕容蕙涨红脸,徐曜怒道;“魏昭,你胡说什么?”

魏昭话锋一转,声音冷冽如霜,“那我就不明白了,你不能嫁给侯爷,怎么就没活路了,说你等了侯爷三年,今年十七岁。”

魏昭看向徐玉娇,“玉娇妹妹今年也十七岁,玉娇妹妹不急,你怎么就老的没人要了?”

徐玉娇气得直瞪眼,魏昭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,徐玉娇跟四爷徐询是双生。

慕容蕙扮柔弱,低声说;“阖府都知道我是侯爷的人,侯爷不要我,我哪里还有脸呆在侯府。”

魏昭嘲嗤一声,“侯爷既没要了你身子,又没碰你,你跟侯爷也没定亲,你怎么就是侯爷的人了,我略通医术,蕙妹妹是不是害了相思,如果是这样,出家为尼,倒不是为一种好办法,佛门乃普度众生,六根清净,消除心中杂念。”

慕容蕙面色惨白,就听魏昭说:“你都肯出家,一辈子不嫁人,自然不能生养儿女,我提出喝绝子汤,比你出家好,你没儿女有夫君,比出家强一万倍,蕙妹妹,你的选择令我不解。”

魏昭嘲讽的语气,“我想知道,如果四爷袭燕侯爵位,蕙姐姐是否改变心意?”

慕容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浑身抖着,“老夫人给蕙儿做主,二夫人往蕙儿身上泼脏水........”

“请问,我那一句是往你身上泼脏水?”魏昭一派坦然。

慕容蕙说不出害相思的话,魏昭最后一句话,如果四爷是燕侯,以四爷对她的痴情,她是否会转投四爷,对她质疑。

屋里一干众人听明白了,魏昭说了三层意思,第一,慕容蕙一个闺阁女子害了相思,第二,慕容蕙要出家,不喝绝子汤,威胁徐家,第三,慕容蕙贪图燕侯权势。

众人细琢磨,魏昭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。

魏昭又朝徐老夫人道;“母亲,蕙姐姐一心向善,母亲何不答应蕙姐姐的请求,我徐侯府往寺庙里多捐点银两,蕙姐姐代发修行,如果那日想通了,要还俗嫁人,我徐家出一笔嫁妆,侯爷军中不少武将,蕙姐姐挑一个做个正头夫妻,也好过做妾,母亲说儿媳说的对吗?。”

魏昭看徐老夫人有点心动,又加了一把火,“母亲住过寺庙,儿媳为娘家母亲祈福在寺院小住,蕙姐姐情绪不稳,四弟又要娶亲了,府里事多,大喜的日子还是别出什么岔子。”

魏昭一语双关,四爷徐询对婚事抵触情绪,跟慕容蕙有直接关系,徐老夫人暗想,四媳妇进门,四儿子一颗心在慕容蕙身上,魏昭提点一句别出什么岔子,戳中徐老夫人心事,慕容蕙留在府里,二房、四房小两口都不消停。

想到此,徐老夫人看二儿子徐曜,“曜儿,小蕙要出家的事,你说怎么办?”

“儿子赞同魏昭说的,蕙妹妹有这个心愿,我徐家还是成全她。”

魏昭看看徐曜,徐曜站在她的一边,她颇为意外。

慕容蕙本来使的是苦肉计,博取徐家人同情,给徐曜施加压力,没想到弄巧成拙,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,毕竟出家是自己提出来的。

徐老夫人还是有私心的,对慕容蕙好,也比不过自己儿子亲。

四爷徐询着急,“蕙姐姐一个女孩子,送到寺庙里,二哥你于心何忍,二嫂就想赶蕙姐姐走。”

魏昭浅笑,“四弟,蕙妹妹自己提出出家为尼,怎么是我赶她走?”

徐玉娇在旁插话说;“蕙姐姐,你可想好了,你真想出家吗?”

这时候慕容蕙如果说不想出家,不是打自己的脸,正好在徐家面前暴露自己做戏。

慕容蕙含泪说;“我愿意代发修行。”

春兰丫头心里急,她地位低下,轮不到她插嘴,她替慕容蕙急

徐老夫人对徐曜说;“我看蕙儿选在青山寺修行,我经常住青山寺,蕙儿就住我住过的院子,你派人多给寺庙布施,别委屈了蕙儿,侍候蕙儿的丫鬟也跟着,另外,挑两房家人跟着,这我才放心。”

“是,母亲。”

徐曜道。

除了四爷徐询,无人提出反对。

慕容蕙给老夫人叩头,然后,到后面抱厦收拾东西,准备去青山寺。

春兰跟着慕容蕙回到抱厦,把门关上,春兰说;“蕙姑娘,你真要去青山寺,你走了,以后侯府就回不来了,你跟侯爷更没有希望了。”

慕容蕙懊恼,揪着手里的绣帕,“我打听她出府了,谁知她回来了,不然,徐家人同情我,就答应了。”

春兰道;“你现在怎么办,他们要把你送青山寺。”

“我现在只好先去青山寺。”慕容蕙极其不情愿。

魏昭告退出来,带着萱草和书香往东院走,书香高兴地说;“慕容蕙终于送青山寺,她的花招被夫人识破,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”

萱草说;“这次侯爷站在夫人这边,支持把慕容蕙送走。”

“夫人,侯爷都向着您说话,您就别跟侯爷置气了,夫妻哪有隔夜仇,夫人不是小气之人,夫人就原谅侯爷这一回,待会奴婢去请侯爷回房吃晚膳。”书香苦劝。

“书香,你别去请他,我从来没说不让他回来,是他自己不回内宅。”

徐曜那晚的态度,很伤魏昭。

主仆三人走进东院,芙蓉和香茗跑去积善堂看热闹,上房屋里只有杏雨,杏雨听说积善堂慕容蕙闹出家,急着等消息,看见魏昭主仆三人回来,赶紧跑出来,“夫人,怎么样了?”

魏昭迈步进堂屋,萱草得意地说:“还能怎么样,慕容蕙出家了。”

“这是真的吗?蕙姑娘真出家了,她立意皈依佛门。”杏雨跟在后面说。

“什么立意皈依佛门,她是被姑娘逼着不得不皈依佛门。”书香忍不住笑。

萱草眉飞色舞,“这场好戏你是没看着,她被夫人揭穿,露出狐狸尾巴,不出家也得出家,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
魏昭也笑了,“你这小蹄子那几日养伤不上来,我屋里可肃静了,书香和杏雨两个人加一起不抵你一个嘴碎。”

“侯爷没跟夫人一起回来?”杏雨问。

魏昭走进西屋,对杏雨说:“你把侯爷的换洗衣物一会送到外院庆泊堂。”

杏雨答应一声,书香找出侯爷的衣物,拿一个包袱皮包了,杏雨拿着送到外院庆泊堂,走到庆泊堂门口,侯爷亲卫把守,不认识她,不让她进去,正巧莫风出来,杏雨赶紧喊;“莫风,我是夫人的丫鬟,你不记得我了。”

莫风认识杏雨,没看见她背在后面手里提着玉面绸缎包袱,疑惑,“是夫人叫你来请侯爷的?”

杏雨撇撇嘴,“夫人叫我给侯爷送换洗衣物。”

莫风哭丧着脸,“这下完了,小的又没好日子过了。”

杏雨把手里的包袱塞在莫风怀里,“记得给侯爷,夫人交代的差事。”

莫风提着包袱放轻脚步走进庆泊堂,徐曜正看文件,没抬头,“莫风,你鬼鬼祟祟干什么?”

莫风扯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奴才遇见夫人的丫鬟杏雨了,她交给奴婢一个包袱,说里面是侯爷换洗衣物,夫人惦记侯爷没衣裳穿,差杏雨跑一趟。”

徐曜脸部肌肉抽了抽,“夫人还说什么了?”

莫风一闭眼,“夫人虽然没说什么,奴才想夫人这是主动示好,奴才方才看了一下包袱里的衣裳,侯爷喜欢的那件天青绸袍没拿来,侯爷还是回内宅换衣裳。”

徐曜薄唇紧抿,这是主动示好?有见过这样主动示好的吗?

隔日,魏昭叫杏雨告诉常安早点套车,草草吃过早膳,她惦记画工楚先生,昨日去找楚先生,楚先生院门还是一把锁,魏昭比往常出门早,去马家窑。

萱草伤口已经痊愈,还是萱草跟魏昭出门,萱草有功夫,书香不会武功,主仆快走到二门口,看见慕容蕙低着头,身后跟着两个丫鬟,提着包袱,还有积善堂的几个丫鬟仆妇簇拥着她往前院走。

看见魏昭,她停下脚步,魏昭若无其事地走过去,“蕙妹妹,今就去青山寺。”

慕容蕙对送她的丫鬟仆妇故意大声说;“你们回去吧!我又不是不回来了,等老夫人寿诞我就回来。”

带头的春兰蹲身给魏昭行礼,然后,带人回去了。

慕容蕙身后剩下两个贴身丫鬟跟她去青山寺。

魏昭跟慕容蕙一起朝外院走,慕容蕙挑衅地看着魏昭,“二夫人,我慕容蕙从来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。”

噗嗤一声,魏昭笑了,“蕙姐姐,佩服,我经常有做不到的事,就比如说,我给你准备一碗绝子汤,没用上,我特别想亲眼看着你喝下去。”

慕容蕙气得粉面通红,“你可真狠毒。”

魏昭的表情如孩提般纯真,“这是我对付人下手最轻的,我对你可是手下留情。”

慕容蕙脸瞬间僵住。

两人已经出了垂花门,魏昭看见四爷徐询等在马车旁,“其实,你可以退而求其次,可惜,现在次你也求不到了。”

慕容蕙如果不是野心太大,把心思放在四爷徐询身上,不能最后一无所获。

徐询看见二人一起走过来,诧异地看二人,魏昭笑说;“四弟亲自送蕙姐姐去青山寺。”

徐询因为慕容蕙的关系,对这个二嫂很有成见,“二嫂你这是……”

“四弟,你误会了,我要出门,碰巧遇见蕙姐姐,我可不是来送她的。”

对慕容蕙说;“蕙姐姐,我先走了。”又伏在她耳边小声说;“你可别把青山寺的小和尚拐带坏了。”

慕容蕙气得浑身哆嗦,徐询问;“你们说什么?”

“女人间说的话,四弟你可不能听。”

魏昭朝自己的马车走过去,听见身后徐询对慕容蕙说;“蕙姐姐,你暂时先住在青山寺,等过一阵我求母亲把你接回来。”

魏昭暗想,徐家还有这样痴情种,等徐询成亲后,不知道对慕容蕙能不能忘情。

由于走得早,魏昭在正午前,从马家窑赶回萱阳城,叫常安先把马车赶到楚先生住的胡同口,走进胡同到楚宅门前,还是一把大锁,魏昭望着大锁直运气,三顾茅庐。

给徐老夫人献寿的画卷,已经完成大半,三米长,魏昭预计二日后完工。

画得太投入,直到得胜桥吆喝叫卖炊饼声传来,魏昭才发现时辰不早了,这个买炊饼的人每日申时中挑着担子来卖,此刻,担子里的炊饼已经卖得差不多了。

魏昭跟萱草赶紧收拾东西,乘马车顺道到楚先生住的胡同,沿着这个胡同往里走,刚走到拐弯处,突然,前方那户高耸院墙上跳下一个人,魏昭抬头看看,这么高的院墙跳下,不知这人摔伤了没有,远处看这人身体很单薄,跳下后,爬起来,跌跌撞撞地跑过来,跑到魏昭跟前,咕咚一声栽倒在地。

魏昭不管闲事,可这人倒在她脚前,魏昭不能见死不救,她蹲下想叫醒那个已经昏迷的男子。

一伸手,突然发现这个面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有耳洞,魏昭瞬间明白,这人女扮男装,姑娘衣裳上透出血迹,魏昭叫萱草和常安架着她走出胡同,两个跟车的小厮和常安把她抬上车。

马车刚离开胡同口,魏昭一手掀开车窗帘一角,看见有一群人朝胡同里冲了进去,一定是寻找这个姑娘的,魏昭放下窗帘,姑娘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浸透,姑娘受伤,流血过多昏迷了,她荷包里的伤药没了,马车已经过了刚才的街口,魏昭对前面赶车的常安说:“找一家医馆。”

常安把马车赶到一家医馆,常安和两个小厮,把姑娘抬进医馆里,医馆老郎中看见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姑娘吓了一跳,赶紧止血,处理伤口,上药时姑娘疼醒了,由于失血过多,脸色苍白,微弱地小声说:“谢谢大夫。”

老郎中朝魏昭,“是她们送你来的。”

姑娘看了一眼魏昭,魏昭解释说;“我去寻人路过,看见你昏迷,就救下你。”

伤口处置了,魏昭不能把人留在医馆,姑娘伤势不轻,魏昭问;“还能走吗?”

姑娘点点头,魏昭和萱草扶着她走出医馆,上了马车,姑娘说了一个地址,正北路一家陈氏当铺,常安对萱阳城熟悉,赶车送姑娘去。

姑娘靠在座椅上,魏昭问;“姑娘方便说出身份吗?”

姑娘流血过多,有些虚弱,“我是陈风堂的人。”

“陈风堂跟那户人家有仇?”

陈风堂魏昭略有耳闻,陈风堂在江湖上行侠仗义,铲奸除恶,陈风堂主姓陈。

姑娘说:“那户人家的主人杀了一家百余口人,隐匿在此,我们找了他许多年,我跟一个同门师兄去探路,师兄被他抓住,我受伤翻墙跑了。”

姑娘看魏昭穿戴不俗,问;“请问恩人是什么人?”

“燕侯妻,魏昭”

陈风堂在江湖上是个正教组织,全国各地都有陈风堂的人,人员众多,陈风堂堂主受正派人士尊敬。

“夫人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,夫人如果有用得着我南宫燕,到正北路,陈氏当铺找我。”

看来这个南宫燕在陈风堂是个头头。

魏昭不跟江湖教派打交道,今日救下南宫燕也是偶然。

马车停在正北路,一家陈氏当铺门口,魏昭和萱草扶着南宫燕下车,把南宫燕扶进当铺,当铺里有两个人,一个像掌柜的,一个伙计,没有客人,看见南宫燕被人扶进来,二话没说,上前替下魏昭和萱草,什么都没问,把南宫燕扶进后堂。

魏昭朝萱草递了个眼色,二人退了出去。

魏昭走到马车前,对常安说;“先出城去马家窑。”

今日不去找楚先生了,发生这么大事,那户人家在那个胡同里住,魏昭还是暂避开一下,常安知道夫人心思缜密,按照夫人的吩咐,掉转马车出萱阳城去马家村。

离徐老夫人的寿诞还有三日,魏昭的画作已经完成。

侯府为徐老夫人的寿诞早一个月开始张罗,魏昭最后去一趟春.时茶楼,站在四.时茶楼楼上,魏昭浏览一遍街景,拿起自己的画卷,想给这幅画卷起个名字,一时没想好,问萱草,“这幅画你说叫什么好。”

“萱阳城盛景。”萱草从小跟着姑娘,姑娘跟师傅念书时,她在旁边跟着听,肚子里有点墨水。

魏昭联想到盛世,“盛字应该观赏画作的人从中品味出来,还是叫得胜桥头图。”

寓意都在画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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