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婚

简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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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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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家平的电话响起,他看了一眼号码,想也没想的挂断。

沈让左手拿着杯子,杯子里装着白色的纯净水,简思在一旁哄着孩子,他慢慢敛下眼眸,在眼部下方有个阴形小月牙,眼睫毛长长的,唇角连带着一抹笑,起身,接过简思手中的沈亦诺,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,小丫头咧起小嘴儿。

“你那婚纯是为了惩罚自己而结的。”

沈家平勉强想笑笑,最终也没有笑出来,索性也不笑了,穿上西装外套,走出沈让家,带上门,他在墙壁上靠了一会儿。

电话又响了,这次他接起。

曹屏屏心底难过,她快要死了。

“你在哪里?你在她身边是不是?沈家平你到底要做什么?她已经结婚了……”

沈家平坐进车门,让阿虹先离开,脸庞被黑暗吞噬,他有些不耐烦:“有事吗?”

“有事?有事,当然有事,我是你老婆,你马上给我回家听见没有,不然我就去告她,说她勾引别人的丈夫……”

沈家平只觉得累,他没有说话,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听着。

“喂,喂……沈家平……你欺人太甚……”曹屏屏开始哭。

她到底哪里不如季凝了?为什么这样对她?

沈家平实在想不出自己要说什么。

“她哪里比我好?我和她是一个父亲,我比她优秀,可是谁也看不见,为什么老天总是对她好那么一点?不公平不公平,你是我的,是我先遇上的,凭什么你还爱着她?你说你爱的是谁?”曹屏屏已经发狂。

她绝不离婚,绝对不会成全他们,绝不。

当初那一棍子就应该将她打死才对。

沈家平的沉默是对曹屏屏最大的伤害,无论她怎么发狂,他就是一句话也没有。

最后他挂了电话,曹屏屏听着电话中嘟嘟的响声,狼狈的坐在地上。

季凝,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。

他将后背靠在椅背上,狭长深邃的眼眶一片的苦意,等到回神的时候,发现自己的手背有些湿润。

他是在惩罚自己吗?

心头一阵一阵的泛苦,习惯的将号码拨出去。

那是季凝留下的电话,他交了几年的费用,保留了下来,那个手机就放在曾经他们一起生活的屋子里,沈家平也说不清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,只是舍不得。

“电话无人接,请留下信息。”

“季凝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一点微妙的颤抖。

车窗外的月光撒进半个后座,树枝上方的路灯折射出一点点的星光,照射在他的侧脸上。

他的五个手指抚在鼻翼和唇角上,走到今天他真的迷惘了,茫茫天地竟然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。

阿虹看着骤然响起的手机,叹口气,将手机冲上电,其实以沈家平的智商怎么会不知道那头一直有人在给那个手机充电,不然……阿虹看着电话,现在是谁欠了谁的,已经说不清了。

爱情真是个让人变态的东西。

沈家平喝了一点酒,这点酒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,也许是因为太痛苦了,也许是因为寂寞,也许是因为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,总之他醉了,感情如决堤的洪水,倾泻而出,把理智冲散,全部冲散。

酒吧中央的地方有一个表演的舞台。

他摇晃着身子走上前,酒吧里一些美丽的小姐们开始在心底欢呼。

对于外贸比较优秀的男人们,通常在这个独自的午夜会比较受欢迎,大千世界,寂寞的男男女女有的只是想找一份温暖,以供自己平安的渡过寒冷的后半夜,。

沈家平的眼睛已经开始迷惘,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,他几乎贪恋着她的温暖,定定的望向她,处于混沌的大脑再也压不住心底里思念的声音。

他的双手放在钢琴黑白相间的键上,他的手很漂亮,挽起的袖口让自己的手臂显得更加的修长,那双手像是一个艺术品,长长的指节落在钢琴键上。

……

那天午后我站在你家门口

你咬咬嘴唇还是说出了分手

我的挽留和眼泪全都没有用

或许我应该自食这苦果

你的迁就我一直领悟不够

以为爱已强大的不要理由

心开始颤抖明白了你的难受

但你的表情已经冷漠

全是我的错

现在认错有没有用

你说你已经不再爱我

我带你回忆曾经快乐的时空

你只是劝我别再执着

全是我的错

现在认错有没有用

你说你喜欢如今的生活

你带我回忆爱里互相的折磨

还告诉了我别再来认错

……

这首歌也别人来唱也许有哗众取宠的效果,可是在沈家平来唱却完全的不会,旋律很美,他低低哑哑的声音完美的诠释了整首歌的精髓,台下的人仿佛看见了一个站在门外认错的人,带着淡淡的哀伤,带着淡淡的无奈,有那么一抹无可奈何,有那么一抹无可追回的回忆。

从酒吧走出来,一阵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,他抱着一颗树,呕了几声,什么也没吐出来。

靠着大树站了会儿。

打了一辆车,停在季凝的楼下,看着那道窗子。

其实从路边是能看见,只是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,窗子里有一盏橘色的小灯亮着,他慢慢的回忆,是不是以前他没有回家的时候,也是有这么一盏橘色的灯在等待着他呢?

“先生,什么时候要走?”司机有些不耐烦,最开始他以为后面的人是在等人,可是等了这么半天,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

沈家平费力的掏出皮夹子,掏出十张粉红色的钞票递给前面的人,司机接过然后选择闭嘴,将椅子放低,然后开始休息。

沈家平看着那扇窗户,如果在结婚以前他对季凝的是满腹的恨,那么一段带毒的婚姻已经抵消了,现在从这一秒开始,剩下的只是他满腹的抱歉,对她只剩下无奈的爱,刻在骨头上的爱。

他的自尊和道德的防线似乎已经摇摇欲醉了,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么漆黑的夜晚去偷窥别人的妻子。

可是理智根本就不站在他的一侧。

季凝约好杨乐儿去游泳,杨乐儿本来是打算推了的,后来一想,算了还是去吧。

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游泳池。

季凝看着波澜的水蓝色,她其实真的很幸福,以前什么都学过,什么都有人带着她学过,看向一个角落。

“来,凝凝,抓着哥哥的手……”

那是十岁的季早儒,他张开双臂看着不敢下水的小女生,一旁她的爸爸妈妈在看着她。

当哥哥的手抓着她的手……

“凝凝……”杨乐儿突然拍了一下季凝,季凝回神,眼前什么都没有了,心中有一阵的失落。

“你怎么了?”杨乐儿看着她的脸问。

季凝笑笑:“没有。”

季凝和杨乐儿相继下水,季凝游的真的很棒,杨乐儿看着前方像是一条美人鱼的季凝,良久才戴上泳镜,将身子投入水里。

老太太提着保温桶站在杨乐儿的公寓外,杨乐儿和家里闹掰了,搬出来一个人住,老太太想,估计她家那边一时半会的是不会原谅她的,大清早的就让小莲炖汤,才炖好就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,结果人却不在。

电话响起,老太太看了一眼,蹙眉。

“喂,屏屏啊,我现在没有时间……什么?在哪里?”

曹屏屏一边对着镜子描画着红唇,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:“我在海世界那里看见了季凝和上次有幸见了一面的小姐……那位小姐你认识吗?看样子她们两个似乎有些不愉快呢,拉拉扯扯的……”

老太太立马挂了电话,快速坐着电梯下楼。

“去海世界。”

到了地方老太太没等人来开门就冲了出去,连车门也没顾上关,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。

老太太买了票,换了一双拖鞋就往馆内冲。

“等等,客人……”领班拦下老太太,看了一眼,然后愣住,最后摆了一个微笑:“没事了夫人,脚下滑,请注意一些。”

老太太穿过一个一个的门庭。

季凝和杨乐儿比试着,季凝游到岸边突然发现杨乐儿没了,季凝倒是没担心,因为杨乐儿小的时候请的是游泳冠军交的游泳,比她不知好上几千倍,又等了一会儿,季凝才开始担心,慢慢的游过去,游到中间的地方的时候,突然脚下传来一阵拉扯,她一慌,竟然忘记了,什么都不记得,人就被扯到了水里。

季凝又一个毛病,那就是她不喜欢戴泳镜,被扯进水里,她的眼睛是自动的选择闭紧,什么都看不见。

她保持着憋气的状态,突然腿肚子上一阵刺痛,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季凝一紧张,嘴就张开了,然后吐着泡泡,大量的水灌进她的口中,她开始迅速的降落,腿开始抽筋儿。

就这个时候就听见有人喊。

“有人落水了……”

紧接着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,只知道有人将她拉上了岸,有人在她的心口做着挤压,她吐了两口水,醒了过来。

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杨乐儿,第一个意识就是乐儿落水了,季凝赶紧起身,身子有些不稳,头好疼,小腿肚子的地方更是疼,她仔细的看了一眼,可是什么伤都没有,难道真的抽筋儿了?

她跪在杨乐儿的身前,拍着杨乐儿的脸孔:“乐儿,乐儿,你怎么了?”

游泳馆里的教练为杨乐儿做着挤压,然后看着季凝问:“你们是怎么回事?我刚才还看着你们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……”

季凝没办法回答,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老太太进来的时候,就看见这一幕,她冲过来,扒开人群,蹲在杨乐儿的身边,恶狠狠地看着季凝。

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”

妈?

“妈?你……”季凝想问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
老太太脸一冷:“你可别叫我妈,我受不起,季凝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……”

季凝对于目前发生的情况有些闹不明白,老太太和杨乐儿认识?以前没听说,再来老太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

老太太让教练将杨乐儿抱着,帮忙送到外面,教练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杨乐儿点点头。

季凝紧跟着,甚至连泳衣也没有换,跟上车的时候,老太太看了她一眼,不耐烦的让了一个位置,她抱着杨乐儿,轻轻拍打着杨乐儿的脸蛋。

“乐儿,乐儿……”

季凝的身上裹着大浴巾。

车子很快到了医院,医生检查说没什么,只是喝了点水,腿可能被人重击过,所以抽筋儿了。

听医生这么说,季凝出神,被人重击过?

到底是谁想害她还是想害乐儿?

季凝打了个冷战。

老太太带上病房的门,看着季凝,用一种季凝没见过的冰冷。

“说说看,你约乐儿出去做什么?”

季凝知道了?老太太狐疑着,按理说不可能啊,杨乐儿不可能说,火点就更是不可能说,那她是怎么知道呢?

这件事想来是有些离奇,可是怎么会那么巧,她约出去乐儿的腿就抽筋儿了?

还是她知道了什么故意……

想到这里,老太太的脸怎么也好看不起来。

“妈,你是在怀疑我推了乐儿?”季凝简直不敢相信,老太太这么说是什么意思?

杨乐儿是她的朋友,她的腿也抽筋儿了。

老太太看着季凝,目光里带着审视:“你都知道了?”

想来想去在,只会是这一种可能。

知道?知道什么了?

季凝才要开口,就听见一阵急乱的跑步声,她回过头。

“怎么了?哪里受伤了?”火点上上下下打量着季凝的身体。

老太太阴阳怪气的瞥了儿子一眼:“她没事,有事的是乐儿,乐儿现在还躺在里面呢,她肚子里的孩子……”

“妈。”火点的语气有些重。

季凝迷惑的看着老太太又看了一眼火点,孩子?

杨乐儿怀孕了?

怎么可能,在说就算是乐儿怀孕了,也该是她第一个知道不是吗?

“乐儿怀孕了?还有你们认识乐儿?”

这事情太过于诡异,如果火点认识乐儿为什么不说,从他讨厌杨乐儿的程度来看,根本像不认识的,这里面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?

“你有哪里受伤吗?”火点问像季凝。

季凝摇头。

火点将季凝打横,抱起来,就往医院外走。

“火点,你不要太过分,你不进去看看乐儿……”老太太跳脚,这要是让杨乐儿家里知道,说不上还会惹出什么乱子呢。

季凝的心有些堵,她说不上来。

“你认识乐儿?”这个问题其实她没必要去问,因为答案明显的摆在那里。

火点僵硬的点头。
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?”难道乐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哥的……

季凝想到这种可能捂住嘴巴,等等……不对。

她结婚的那天,乐儿说她的未婚夫结婚……难道……

她瞪大眼睛看着火点:“乐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?”

“不是。”火点几乎是马上否认。

季凝还是狐疑,总觉得有些怪,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。

病房里杨乐儿已经转醒,她透过那个小小的玻璃看着已经走掉的影子,眸子暗沉,拨了一个号码出去。

“乐儿,你跟妈说,是季凝推你下去的……?”

杨乐儿勉强笑笑:“妈,不是的,是我自己不小心,你别多想……”

沈让推开门,翻开病例卡看了一眼:“杨乐儿小姐?”

沈让看了一眼老太太,然后敛下眸子若有所思。

杨乐儿看了一眼沈让,再看他胸前挂着的胸牌:“我是杨乐儿,医生你走错房间了吧。”

老太太拦住杨乐儿:“没错,做个全方位的检查,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,火点这孩子你等我回去的……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……”

“妈……”杨乐儿有些紧张的抓着老太太的手然后看了沈让一眼。

沈让一脸的无动于衷,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赶紧闭嘴,看了沈让一眼。

“心在要做检查吗?”他的话音里有那么一点的不耐。

老太太皱着眉,这医生怎么这个态度,才想说话,杨乐儿拦住她,对沈让笑笑:“不做了,我没事的。”

沈让看了杨乐儿一眼,然后再病历卡上签了个字,最后合上病例转身离开。

老太太心里狐疑着,这医生看着怎么这么眼熟?

转一想,她也经常来着医院,估计是看到过吧。

没错,她是见到过沈让,不过是在一个聚会上,因为沈让和沈备山的关系一直就不太融洽,所以几乎很少人知道沈让是张什么样子,倒是沈家平经常跟着沈备山出入,有的人甚至认为沈家平就是沈让。

沈让出了病房的门,想了很久,还是给沈家平去了一个电话。

沈让将自己抛进座椅中,叹口气,他似乎总是遇见这样的事。

沈家平挂上电话,皱着眉,给阿虹去了一个电话。

“帮我查一个人,要全部的资料,一点都不要放过。”

“大哥要查谁?”阿虹有些纳闷。

“杨乐儿……”

季凝虽然是怀疑也没多想,也根本没往不可能的哪方面想,毕竟火点讨厌杨乐儿她都看在眼里的。

周末的时候去了一趟香港,主要是来看苏依的,停留在苏依家的门前,鼓足了几次勇气都没进去,因为她怕。

季凝虽然有些事都想起来了,可是她怎么失忆的,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,记得好像是在季芯的家里,然后,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想起季芯,季凝又是一阵的神伤,徐伟杰进了监狱,季芯去了郑州支教,她想季芯是真的爱徐伟杰,徐伟杰的妈妈死了,季芯将责任怪到了自己的身上,前几天姐妹俩通话,季芯还说自己过去太任性了。

人真的是很奇怪,以前她和季芯两个人水火不容的,可是现在却成了真正的姐妹,一对无话不说的姐妹。

“凝凝……”苏依的母亲听到下人的通报出来一看,可不是季凝嘛。

她快步走上前,拉住季凝的手:“凝凝,你去哪里了?他们都说你失踪了。”

苏母眼泪唰唰地落下。

苏依干的那些混蛋事,她都看在眼里,其实早儒出车祸的事情怨不上季凝的,和季凝有什么关系啊,苏依这狠毒的丫头竟然将季凝的手都给毁了,她做母亲的,看着苏依那个样子,她什么也不能说,只是对季凝有了更多的抱歉而已。

季凝对苏依的母亲笑笑。

“阿姨……”

苏母拉着季凝的手进了房间。

“苏依呢?”

苏母擦擦眼泪:“她爸爸带着她出去买东西去了,季凝啊……”苏母将季凝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:“你别怪苏依,她不是有心的,她是太激动了,你都不知道这孩子变了,她去司悦和严真的家……”

说起这件事苏母心里就慎得慌。

之前也没听司悦和严真出什么事,可是苏依一去,司悦和严真就离婚了,严真还扔下孩子跑了,苏依到底干了什么他们也没办法问米酒怕她在激动。

季凝一愣。

苏依去司悦和严真家?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

不过这些她也不关心。

“苏依好点了吗?”她怕自己的出现会在刺激到苏依。

苏母点点头:“好了,几乎是正常了,医生说她是压力过大,想的太多,季凝啊,怎么说你还是苏依的小姑子,别和她一般见识,她伤心是因为她太爱早儒了……”

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,一听眼泪差点落下来。

苏母似乎也不想触动季凝伤心的那根线,让季凝上楼去等苏依。

季凝推开苏依的房间,这道门她曾经推开多少次,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举步维艰的。

室内的阳光很充足。

季凝站在房间正中,看着墙壁上挂着的苏依和哥哥的结婚照。

季凝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,她一直以为哥哥和苏依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两个寂寞的人找到了温暖,却没有想过,苏依是真的爱上了哥哥,在一个角落悬挂着一件西装,季凝认得,是哥哥平时最喜欢的。

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就冒了出来。

门被推开。

她红着眼睛回过头,看着进门的人。

苏依将头发全部都剪了,剪了一个很短的娃娃头,穿了一件风衣,很瘦,几乎托不起来衣服。

“来了。”她淡淡的说着。

脱掉衣服,将衣服挂起来,将手提包放进专门放着皮包的地方。

“依依对不起……”季凝哽咽。

苏依淡淡的笑着,然后抱住季凝。

“你都好了吗……”

“你都好了吗……”

两个人相视一笑。

苏依也知道了季凝那段事,她不愿意提,因为她体验过,知道那是怎样的难堪。

“依依你怪我是吗?”季凝幽幽的出声。

苏依叹口气,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满足的闭起眼睛。

“以前吧,想不通,认为是你害死了你哥,现在不会了,生死在天,你也别往心里去,我那时候是疯了……”苏依自嘲。

苏依拉过季凝的手,抚摸着:“早儒要是知道我把他唯一的妹妹手给废了,应该会很伤心吧……”苏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。

季凝也没忍住抱着苏依两个人冰释前嫌的抱头痛哭。

两个人一起想起了很久的以前,那时候真的是幸福,不知世事,不懂爱恨情仇的。

“凝凝,你要小心点乐儿。”苏依突然如此说。

季凝一愣。

小心乐儿?什么意思?

其实苏依自己也不敢肯定,可是上次乐儿来看她,她在乐儿的眼中看到了她想毁灭司悦和严真时的那股子狠劲儿,她说不上来乐儿哪里不对,可是在乐儿说到季凝的时候,她敢肯定乐儿的话里带着一种置之死地的狠绝。

季凝虽然不知道苏依为什么这么说,也没有多问。

晚上两个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。

谈起曾经最好的四个人,季凝说到严真的时候看了一眼苏依。

苏依笑了:“害怕我伤心?不会,早就不会了,司悦我曾经是爱过,可惜的是后来遇见一个比他更好百倍千倍的男人,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把他忘记了……”如果不是严真的话,她根本就不会选择报复。

“你知道严真的下落?”季凝问。

苏依笑笑:“怎么会不知道,她和我的缘分真是太深了,当了我大伯的情妇,你也知道我大伯那个人最怕老婆的,被我大伯母给逮到了,还有什么好说的,她现在可出名了,哎,听说跟过很多的老男人……”

苏依没说的是,严真前阵子因为惹怒了一个道上的大哥被追杀。

严真染上了艾滋,结果传给了那位大哥,其下场可以预见的。

苏依打开灯,翻出曾经那张青涩的照片,照片上四个不同特色的少女抱在一起比着V字,那些时光都一去不复返了,就好像昨天发生过的一切一样。

当我们慢慢的长大,才发现有很多的东西都被我们遗失掉了,那些快乐,伤感以及纯真。

苏依送季凝上飞机,临行的时候,苏依突然问季凝。

“你不爱沈家平了?”

季凝愣了几秒,然后笑笑,没有回答。

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,就像苏依曾经不能理解她一样,她现在对沈家平已经说不清是怨恨是恨还是其他了,她也不愿意在去想,想的多,只是会让自己难受,毕竟哥哥死了,毕竟大华已经不在她手里了。

苏依了解的抱住季凝,双手环住季凝的后背。

“凝凝,你要健康快乐,要好好的活着,你开心了,早儒才会安心。”

季凝的眼泪打在苏依的肩上。

她回抱着苏依:“依依,如果遇见了好的男人……”她想和苏依说,如果遇见了好的男人就嫁了吧,可是这话她实在说不出,如果是昨天之前她有可能说出来,可是在今天确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的。

因为苏依对哥哥的那份心,她季凝已经看到了。

苏依吸吸鼻子。

“我对爱情已经免疫了,现在每天学钢琴,想以后学成了,代替你在早儒的面前弹给他听……”

季凝带着满脸的泪水上了飞机,飞机起飞的时候,她就有一股冲动想下去告诉苏依,其实哥哥也是爱她的,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做,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,看着云层。

以前觉得哥哥和苏依真的不合适,可是现在看来,也许是哥哥高攀了苏依,苏依一直就是那个苏依,那个天真善良,喜欢笑的苏依,只是她现在的笑容里总是带着那一丝丝的惆怅,那些惆怅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流,是为了一个叫做季早儒的男人而流。

她的哥哥去了,去了继而世界和父亲母亲相聚,扔下她和苏依两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个世界上,她还好,可是苏依呢?

苏依只能靠着对他的那份想念活下去。

回到家后,竟然生了病,火点自然是陪在身边,可是季凝心里的那一抹阴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亮不起来。

打针吃药,中医西医,几乎所有的医院都跑遍了,就是不见好,火点差点把医院给烧了。

病了七天终于见起色,季凝清醒之后只是抱住火点。

这个男人是在她最难堪的时候给了她一份温暖,她爱他不是吗?这有的怀疑吗?过去都过去了,不要想了。

火点本来是想,不管杨乐儿留着那个孩子还是选择生下来,都不管他的是,可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。

他有预感,如果这个孩子留下来,季凝早晚都会知道,那么这一场他求来的婚姻,一定会瓦解,他不能冒这个险,所以他必须要解决掉那个孩子。

推开杨乐儿病房的门,却意外的又看见了自己的母亲。

“你来了。”老太太抬起眼看了他一眼。

火点将手里的水果篮放下:“妈,我有话和你说,你出来一下。”

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碗,嘱咐着杨乐儿:“你多吃点,我先出去一下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杨乐儿点点头。

老太太披上外衣,走出门,顺手带上了房门。

“有什么话要说?”

火点靠在墙上:“这个孩子不能要,我会让她打掉。”

“你疯了。”老太太惊怒。

火点看着自己的母亲:“妈,我知道你喜欢杨乐儿,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季凝是你的儿媳妇儿,她要是知道了,你要她将自己摆放在哪里?你也是女人,你怎么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想?她和杨乐儿是朋友,她们一起出去游泳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,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,可是在你看来,你认为是她推了杨乐儿,是她想害死杨乐儿是吗?妈,你不是平凡的家庭妇女,这一切你好好想一想,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的?我去了游泳馆,里面的人告诉我,季凝的腿抽筋,她差点死在了里面,有人亲眼看见了事有人在水下面拉着她的脚,之后无论我怎么问那个人什么都不说了,只是说她当时大叫了一声,然后杨乐儿和季凝两个人就都被救了上来。”

老太太听儿子一说,心里顿时很不舒服。

“这也不能代表着什么,也许就两个人都落水了……”

火点笑笑:“你可能还不知道杨乐儿曾经拜过一个世界冠军做过师傅吧,我去找了那位教她游泳的教练,我可以百分之一千的说,谁都可能落水,但是杨乐儿不会。”

老太太愣住。

她心里又两个声音,一个说,火点一向不喜欢乐儿,一个说,好像是有点不对。

曹屏屏……杨乐儿……

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火点,推开病房的门,取过自己的皮包。

“妈,你走了?”杨乐儿笑笑。

老太太看着杨乐儿的脸,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啊,可是现在听她喊自己妈,就是觉得奇怪,不得不说火点的话,在她的心理起了作用。

“你先好好养着我,我有点事情现在要马上赶回去处理一下。”

杨乐儿点头。

老太太走出门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:“你先什么都不要做。”

曹屏屏如果去了游泳馆一定会有记录,哪里是会员制的,她先直接奔着游泳馆去,为了怕楼下,特意查了几次,可是几次的结果相同,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曹屏屏的人来过。

她取过电话,查找着几天之前的来电记录拨打了回去。

曹屏屏在外面喝茶,看了一眼号码,挑眉,她怎么会打来?

“喂,黄姨,我是曹屏屏。”

老太太脸上挂着笑:“屏屏啊,我是想问一下,海世界的门票你是在哪里买的?”

曹屏屏愣了一下,票?什么票?

“啊,那个啊,是朋友给的。”

老太太几乎可以肯定曹屏屏是在说谎。

她打着哈哈说自己的蜂蜜喝没了,曹屏屏马上许诺马上去弄。

老太太挂了电话,给了画廊总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:“给我查一下,一个叫曹屏屏的女人,看看她是什么时候加入的。”

电话那头很快就回了信,信息却真是出了老太太的所料。

资料显示,曹屏屏根本就不会会员。

不是会员怎么会出现在画展的?还一连几次?

老太太坐在沙发上,揉着眉心,这一切太可怕了,到底是曹屏屏的计划,还是杨乐儿的计划,还是她们两个一起的计划?

她几乎都不敢想,这么想着,突然一些事情似乎就通顺了。

为什么杨乐儿的家人在她入院这么久都没有出现,因为也许她的伤是假的,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了,和她们家的关系会更僵,也许将来有一天她加入他们杨家,她必须将两家的关系弄顺了。

一想到这里,老太太太阳穴跳跳的发疼。

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心计的女人,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当枪使。

当然现在这一切都是她想出来的,她需要证据,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,她不能冤枉一个人,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,那么那个孩子,就算生了下来,也和他们老杨家没有一点的关系。

也不能怪她狠。

老太太毕竟也是在官场混过的人,手腕比一般的女人要狠些,说做马上就做。

沈家平捏着自己手里的两份资料,在谋一份资料上停留许久,然后起身。

“沈秘书,沈秘书……”小秘书在他身后叫着:“一会儿有个重要的会议……”

人已经不见了。

小秘书看着消失的背影,开始打他的电话。

沈家平将电话的电池拆了下来,在拆下来之前给别人去了一个电话,一切都安排好,直奔曹屏屏的家。

曹屏屏听见门铃声响,狐疑着是谁呢,一打开,看着外面的人,大喜。

“你怎么会过来?”还是在上班的时间。

曹屏屏忙着给他倒水,拿水果。

沈家平低敛着眸子,有一抹阴狠闪过。

“别忙了,你过来坐。”

曹屏屏摸不准,不过她可以肯定沈家平今天的心情不错,要不然怎么会在上班的时间过来这里,一定是想和自己复合吧?

曹屏屏有些紧张,心里埋怨着要是他来之前告诉自己一声多好,画个妆,哎。

她双手绞着。

沈家平将一份资料仍在桌子上。

“你打开看看。”

曹屏屏满脸的笑意,打开。

浑身的血液都冻僵在了脸上,她一个不稳,跌坐在了地上,口中喃喃的道不可能……

这怎么可能?

紧接着沈家平将另一份文件仍在桌子上:“签了吧。”

他的双腿交叠着,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很是优雅,他的身子被阳光所遮掩,一身的黑暗,像是暗夜的王子。

曹屏屏抖着手,打开,傻了。

离婚协议书。

“这栋房子给你,别的我想你也不需要。”对于他没感情的女人,他是一毛钱都觉得给了她是浪费,给了这栋房子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。

曹屏屏仍开协议书大叫着:“我不签。”

沈家平的腿放下,微笑着。

“不签?好啊,没关系,不过这件事情传出去,我想……”

曹屏屏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
“沈家平,你不是人,对自己的老婆这么狠?”

沈家平阴冷的眸子转向曹屏屏的脸,曹屏屏有些心虚的转开,心里已经翻腾了一百八十个歪,她不相信文件上说的,可是……

她有些急,她必须要马上去医院证实一下,也许沈家平只是在炸她。

没错,一想到有这个可能,曹屏屏突然有了自信,将离婚协议书推了回去。

“想跟我离婚,好啊,用大华来换。”

她得不到沈家平的人,她就拿大华出气。

凡是季凝的东西她都要毁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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