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!”张桓大喊一声,想要抓住那一抹坠落的笑颜,可是除了山巅不断翻腾的云雾,他什么也没有抓住,一如十年前一样。
这一次,张桓没有停止追逐的脚步,随着一起跳了下去,满眼的白色云雾里,默默地祝祷,朵儿别怕,不管到哪里都有大叔陪着你。
“张桓!你想干什么?”东港一中高三六班的教室里,蔡配虎的怒吼震得整个教学楼都抖了三抖。
嗯?这是哪儿?怎么会有这么多学生?日光灯管还在吱吱叫唤,眼前一片发白,在自己前面蹦达的猴子是谁?蔡喷壶?最会毒舌骂人的蔡喷壶?
一想到喷壶,张桓的脑子清醒了一半,不对啊,喷壶不是自己高三的数学老师吗?他不是早就死了吗?自己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?
“快坐下,快坐下。”身边一只小手扯着自己的手臂,小声提醒着自己坐下。
转头一看,不是吧,陈小满什么时候死的?她不是在香港当作家吗?
“看什么看!张桓,你肩膀上的那个东西叫脑袋吗?那东西里装的是脑子吗?那上面有回路吗?有点记性吗?你自己不想学就挺尸去,别在这里影响别人……”
不对啊,陈小满的小手温软滑腻,还有点汗意,不是说死人都是冰凉的吗?
“瞪什么眼?就你这样的,活着除了浪费资源增加污染,你还能做什么?不服?不服你上来,你他妈的能把这道题做出来,我把这个黑板擦吃了!”
喷壶的毒汁四溅,真的是让人受不了。
看到张桓一脸蒙逼的样子,喷壶越发得意了,竟然伸手抓过张桓的胳膊,直接把他拉到讲台上,“来啊,垃圾,来试试,也许你能蒙对呢?做不出来你就是标准的垃圾!”
张桓傻乎乎地被喷壶拉着来到了黑板前,这是一道二次函数题。
张桓觉着有些熟悉,但是却不知该如何下手,毕竟对他而言,大学毕业以后,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解过数学题了,这个真的勉强不了。
喷壶手里的数学书啪地一声拍在张桓的头上,“傻啦?什么都不会还敢跟猪一样打呼噜!还敢跳起来大喊大叫!你倒是从脑袋里抠点屎出来啊!”
脑袋上被猛地一击,张桓一头撞在黑板上,一阵金星闪过以后,脑子里却像打开了一扇门,眼前的这道题似乎曾经做过。
嗯,很简单嘛!张桓随手从讲桌的粉笔盒里摸过了一只粉笔,准备开始做题了。
“我操,说你胖还喘上了,这道题你也敢伸手,老子就看着,看你在黑板上抹什么!”
喷壶说着,挥起手中的课本,冲着张桓的脑袋又来了。
张桓一挺腰,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“蔡老师,看在我叫你一声老师的份上,你最好去把黑板擦洗洗干净,省得呆会吃的时候让粉笔灰噎着你。”
说完轻轻一按,把个喷壶按在了讲台旁边的椅子上。
全班肃然起敬,丫的大家早就被喷壶毒得不行了,可就没有人敢动手,张桓好样的!
喷壶刚想张嘴说什么,张桓猛一回头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“闭嘴!等我做完这道题再找你算账!”
莫名一阵心悸,喷壶还真的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,悻悻地看着张桓在黑板上刷刷地板书。
行家一伸手,就知有没有。张桓在黑板上板书还没有写完,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恍然大悟,原来这道题的关键点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