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事实表明她好像想多了，席慕言率先移开了目光，苦笑道：“阿律这么聪明，原来也有不知道的时候。”
顾景律薄唇紧绷成一条线，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，沉声道：“阿言——”
“别跟其他人一样，说那些安慰话。老实说，听得挺腻味的。”席慕言拨弄了下头发，“其实我没有那么难过，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，才说道：“只是她什么都没留下来，我甚至连她为什么自杀都不知道。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唐昕总觉得他说的后半句话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她扭头看了眼她二哥，他不知是没察觉出来这个，还是发现了也没表露出来，反正他脸上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。
“不管怎么说，这是路伯母自己的选择，你没必要因为她的选择，去苛责自己。”顾景律说道。
闻言，席慕言笑了笑，缓缓说道：“那要是有人害死了她呢？我如果报复那个人，你会不会我觉得我是苛责他？”
不等顾景律回答，唐昕拧着眉焦急道：“这……路伯母不是自杀？是被人害死又做成了自杀的样子吗？”
席慕言推开她的脸，“大人说话，小丫头别插嘴。”
又看向顾景律，问，“阿律觉得呢？”
“有什么话，不妨直说。”顾景律绷着俊脸，早就觉得他的态度有些不对了。
阿言好像……有些刻意针对他。
“也没什么，就是随便问问，不愿意回答算了。”席慕言敛起了嘴角的弧度，漫不经心道：“我有些累了，你们先回去吧，我想休息一下。”
他这状态明显不对，唐昕不知所措地扭头看她二哥。
他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中间也闹过矛盾，但每次有什么事情，都是直接打一架，骚包很少这样阴阳怪气。
她这会儿卡在他们两个中间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，事实上，她连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知道。
顾景律扭头看她一眼，安慰性地揉了下她的脑袋，“糖糖，你先去客厅里面等我一会儿。”
“这……这会儿客厅里面好多不认识的人，我下去多尴尬呀，我不去！”看他们俩这样子，说不定她下去后，他们会打起来。
要是平时，打一架也就打一架。她二哥昨天伤口裂开了，而且又是在路伯母去世这个节点上，他们俩现在打架实在不合适。
“乖，下去等我，嗯？”顾景律冲她勾了下唇角。
唐昕咬了咬唇，小步挪到他跟前，低声说道：“那你得保证，不跟骚包打架。”
“我身上还有伤，你觉得我会选择现在跟他打？我有这么傻？”顾景律在她额头上点了几下。
他的声音也不大，但对面的席慕言绝对能听到。
见席慕言看过来，唐昕讪讪地笑了笑。
“不打架，下去吧。”席慕言无奈地笑了笑，努嘴指了下楼梯的方向。
两人都让她走，唐昕瘪了瘪嘴，一步三回头地往下走。
“你再这样磨蹭下去，我可不保证不会打架了。”席慕言斜靠在墙上，双手环胸睨着她。
唐昕，“……”
她抿抿唇，又看了眼她二哥冷峻的脸，异常纠结地加快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