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斗之侯门蛮妻

阿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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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情敌相见拔剑相指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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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迢迢牵牛星,皎皎河汉女……”转眼,七夕来临。

藤园里,容楚楚在母亲和婶婶、姑姑的指引下,朗朗吟诵古诗,一气呵成后便腻在大人怀里撒娇,要讨巧果吃。

柳妈妈早已备下各色点心,一进门便将楚楚引到了桌前照顾她吃着,又过来笑道:“倒是二奶奶来了咱们家兴起过这个节,眼下姑娘们都各自聚着斗巧、拜七姐,好不热闹。往年只顾着中元节祭典,老夫人不兴家里的女孩子凑这个热闹。”

“我还想着带雨卉和楚楚出去逛逛,只是嫂子说怕老夫人不高兴,所以罢了。”佟未拉了雨卉的手道,“明年你二哥若在家,咱们闹他带我们去逛。”

自跟着二嫂,雨卉得了好些从前未有过的趣儿,乐得整日凑在藤园里陪嫂子、侄女,加之周姨娘也劝女儿多和佟未亲近,她倒来得名正言顺。

“嫂子放心,若二哥不肯,我缠了他去,只盼明年不要又在这个时节出远门。”说着又问柳氏,“妈妈说丫头们在斗巧,斗的什么巧?”

“怎么,咱们卉姐儿也要测测自己将来是不是贤妻良母,小丫头们没遮没拦,咱们姐儿也着急了?”柳氏逗她,羞得容雨卉满面通红。

孟筱悦也笑,招呼女儿道:“楚楚来,和姑姑一起玩。”说着要初菊去厨房拿大藕节,叫初蔓备下丝线细针。待东西在案上排开,便将规矩细细说了,见雨卉乐呵呵动手穿线,自己也把着女儿的手一起凑趣。

佟未静静立在她们身后,当目光落在雨卉身上时,看到的,仿佛是往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、终日嬉笑玩耍的自己。可转眼,自己已嫁作人妇。

原来,光阴岁月,才是这世上最奇妙的!她心里悠悠一叹。

然这一声叹息间,通往杭城尘土飞扬的官道上,一队轻装将士正策马反向而行,而远处,繁华隆重的仪仗也正朝着杭城方向缓缓移动。

领队的恒聿看见前方奔驰而来的马队,心里不禁一沉。但随即调转马头行至车辇边上,对车内人道:“王爷,容将军来了。”

车内,是允湛一人独坐,他只应了一声,便让恒聿去告诉妻子这个消息。当恒嫦得知容许已经到达时,只隔着帘子对弟弟说了“言词谨慎”四个字。

恒聿在车外默声不语,他明白召唤容许来,虽是永嘉王的意思,实则是姐姐在背后使的心思。她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要阻止自己去杭城,而姐姐却不知道,自己根本没打算见佟未,只是觉得多走一些路,可以离她更进一些。

当然他也很清楚,这么做只是单方面的臆想,纯粹的徒劳。

再转身往去路看,容许已策马至仪仗前,并翻身下马正往允湛、允澄所坐的车辇过去。自己旋即也下了马,快步赶上前。

“大哥!”恒聿先抱拳而上。

乍见恒聿,容许大大地一怔,刚要开口喊他,突然想起恒聿如今的身份,于是也抱拳,神色平静,语气恭敬,“驸马爷!”

恒聿哂然,只是有些无奈,走了两步上来扶容许的肩膀,“我们兄弟慢聊,先见过两位王爷。”

容许颔首认可,随他往允湛的车辇过去。

这边,恒姮则坐在姐姐的车子上,偷偷掀开一角门帘向外望了片刻,但见容许、恒聿和允澄都站在车下说话,三哥和允澄她很熟悉,倒是头一回看见容许。虽然他曾去过家里拜访父兄,但碍于男女有别、家教森严,恒姮从未见过这位威风八面的大将军。今日一见,果然玉树临风。他脸上虽有日夜奔波的疲劳,但与旁人说话谈笑,依旧显得落落大方。

“原来这个容将军的形容竟如此俊伟,站在三哥身旁也一点没有被比下去的意思。”小妮子反身来坐到姐姐身边,赞罢又垂首嘀咕,“倒是允澄那家伙站在一边,跟朵花儿似的。”

“什么叫‘那家伙’?怎么说话的!”恒嫦嗔了一句,又道,“你也看见了,这位容将军一表人才,难道配不上你的未姐姐么?”

恒姮道:“那也要待我未姐姐好才行呀!再者说,他是个军人,长年累月都不着家,未姐姐一个人在家该多孤单?”

恒嫦皱眉,点了点妹妹的额头,“你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事情,都是哪里学来的?说出来也不带害臊!”

正说着,外头有声音响起,“主子,驸马爷说请您和二小姐坐安稳了,咱们要快马加鞭赶到下一个驿站,再不快些,恐怕天黑不能到。”

恒姮不耐烦地滚到姐姐怀里,“又要颠簸了,一路过来我骨头都散架了。”然抱怨是无用的,仪仗很快复行,官道已算平整,但因疾驰,还是颠得恒姮扶着车哇哇直叫。

好不容易安静下来,小妮子却托着脸蛋儿自言自语,“未姐姐也是这么颠簸着嫁到杭城,这一路,她该多难过,要流多少泪呀。”

恒嫦看她一眼,默声不语。其实并非她狠心帮着父亲棒打鸳鸯,硬生生拆散一段好姻缘。她总觉得佟未若真嫁入恒家,未必能得到一生幸福。在恒家,所有的婚姻都牵连着政治,在那个家里,幸福,是奢侈的。

两位王爷的仪仗到达驿站后,早有地方官员准备好一切,故而倒不需恒聿、容许再做忙碌,恒嫦姐妹都得到了当地命妇很好的照顾。

允湛、允澄和容许谈过灾区百姓的情况后,便各自散了歇息。恒聿便提了一壶酒来至容许的房间,但只立在门口没进来。

“大哥,这里人多事杂,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对饮如何?明日我姐姐和妹妹必要休息一天,便不走了,今晚咱们喝一杯,不打紧。”

容许眉头微微一动,他笃定,倘若恒聿避而不谈妻子的事,今晚自己也要与他做个了结。他不愿当佟未全心全意爱上自己的时候,这一个人又突然跑回来搅乱妻子的生活。

此时的藤园里,七夕带来的热闹已散去,采薇和柳氏帮着孟筱悦给楚楚洗澡,只有佟未一人在屋子里坐着。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丝线上雨卉一气穿过的七根银针,不知何时的恍惚,一根针倏地刺入了手指。

她痛醒过来拔开针头,瞬时鲜血如豆,盈盈立在指腹之上。

轻轻吸吮,咸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,佟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,那是慌乱而不安。

怎么了?自问一声,却没有答案。

这一边姣好明亮的月色下,两个男子对坐在城郊界碑所在的亭台内,桌上是一壶清冽的美酒和两盏琉璃玉杯。

没有佳肴、没有美人、没有丝竹,唯一相伴酌酒的,仅是清凉安静的月色。月光它不疾不徐地挥洒下来,将恒聿和容许的面颊照得分明。

自斟一杯,仰头饮下,恒聿面带笑容,空杯举向容许,“你我兄弟同年成家,实为幸事,愚弟祝愿大哥大嫂幸福、美满。”

容许举杯承让,亦饮下美酒,随即嘴角含笑,“我和你嫂子举案齐眉,的确美满。但她时常念着你和恒家小姐这些儿时的玩伴,到底她独自和采薇在杭城,难免有些寂寞。”

儿时的玩伴?恒聿悻悻一哂。

眼眸中旋即又划过一道寒光,他不喜欢容许这么说,他不相信佟未会爱上这个二十年不曾见过突然进入到生命里的男人,即便……他们已经是夫妻。

“是吗?”他淡淡地笑,掩饰自己的愠怒,“我和舍妹也很想她,我们恒家与佟家世代交好,从小彼此都以姐妹兄弟相称,没什么顾忌,情分比一些亲兄妹还来得热络。”

容许笑,“据我所知,的确热络……好比青梅竹马。”

青梅竹马?

这四个字如利剑般刺入恒聿的心扉,他暗自紧握手中的杯盏抑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,嘴边挤出一句话,“她还好吧!”顿了了许久,才又开口说,“方才大哥说嫂子在杭城寂寞……其实她性格热情而活泼,即便到了新的地方,也能从中找到乐趣。大哥或许还不了解她……有些事情您尽管放手让她去做,她虽然有些顽劣胡闹,但在大是大非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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